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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中医药之人文:湖北历史名医李时珍

李时珍也是一位文学家

李时珍同时也是一位思想家,同时兼有诗人和文学家的才华。他的著作中,经常引诗咏药,别有风味;描绘药物特性,妙语联珠。文字训诂造诣颇深,方言、转语,顺手拈来,运用自如,文学素养令人钦佩。

一首七言律诗,题为《吴明卿自河南大参归里》。吴明卿为李时珍知己,兴国(今湖北阳新县)人,同李时珍隔江相望,交谊甚笃。吴明卿因抨击奸相严嵩而遭削职还家,李时珍以此诗慰藉故人,诗云:

青锁名藩三十年,虫沙猿鹤总堪怜,

久孤兰杜山中待,谁遣文章海内传?

白雪诗歌千古调,清溪日醉五湖船;

鲈鱼味美秋风起,好约同游访洞天。

诗中对吴明卿为官30年,刚正不阿而遭罢官,深表同情;安慰他与其兰杜孤芳于山中,何如吟诗为文传之海内?日醉五湖,诗传千古,远比混迹官场清高;约二三好友朝夕同游,共馔鲈鱼,信为人生乐事。

《本草纲目》中,李时珍为了说明药物产地、性味、主治的特点,经常引用名家诗篇。全书引诗咏药有数十处之多。李时珍常引《诗经》名句,証明某药早已为人注意。著名诗人李白、杜甫、白居易、刘禹锡、张籍、王维、苏东坡等人的作品,或引全诗,或引名句,顺手拈来,阐明药性药理。

薤是韭蒜一类蔬菜,性味有人说是温,有人说是冷。李时珍说明薤时,引杜诗其中:按杜甫《薤诗》云:“束比青刍色,圆齐玉箸头。衰年关膈冷,味暖并无忧。”亦言其温补,与经文相合。则冷补之说,盖不然也。』的确杜甫的诗句:“衰年关膈冷,味暖并无忧”,正是薤性温补的有力明証。读了以后令人印象深刻。

百合,其根如蒜,《名医别录》注明它有止泪功效。李时珍引用唐代王维诗云:“冥收到百合,真使当重肉。果堪止泪无,欲纵望江目。”送别之时,孤帆远影,珠泪纵横,冥收百合,以备止泪,是很自然的。名人诗句,验証百合止泪之功,格外生动。

上述谈到百合可止眼泪,而车前子则可治眼病。唐朝诗人张籍的诗被李时珍引用。诗云:“开州五月车前子,作药人皆道有神。惭愧文君怜病眼,三千里外寄闲人。”李时珍看中此诗的药学内容:(1)车前子有治眼良效;(2)以开州产者最佳;(3)以五月采收为宜。

萝卜,又名莱菔,可治大麦面毒。《本草纲目》引用一首民间歌谣来証明。《洞微志》载一故事,齐州有人病狂,说在梦中见一红裳女子引入宫殿,小姑令歌,歌云:“五灵楼阁晓玲珑,天府由来是此中,惆怅闷怀言不尽,一丸萝卜火吾宫。”后经道士点明,此人犯大麦毒作病,以药及萝卜治之果愈。道士得秘方,编为歌谣,故神其说。李时珍特别抄来,以备医家参考。

《本草纲目》的《鹿茸‧发明》一条,引用《澹寮方》所载一首道人所唱的民歌,着明“斑龙丸”治一切虚损、耳聋目暗、眩运虚痢之效。歌曰:“尾间不禁沧海竭,九转灵丹都漫说。惟有斑龙顶上珠,能补玉堂关下穴。”当年此方一出,朝野遍传。李时珍在《鹿茸‧附方》中详载斑龙丸的构成药物,主要成分为鹿茸、鹿角胶、鹿角霜。

《本草纲目》引用的咏药诗歌,远不止此。引用欧阳修诗中谈银杏,杨万里诗中写枇杷,刘禹锡以诗咏枸杞等,使本草著作妙趣横生。

李时珍为描述菊花的特点及药用功效,写了一篇菊花赞:

“菊,春生夏茂,秋花冬实,备受四气,饱经露霜,叶枯不落,花槁不零,味兼甘苦,性禀平和。昔人谓其能除风热,益肝补阴,盖不知其得金水之精英尤多, 能益金水二脏也。补水所以制火,益金所以平木;木平则风息,火降则热除,用治诸风、头目,其旨深微。黄者入金水阴分,白者入金水阳分,红者行妇人血分, 皆可入药,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其苗可蔬,叶可啜,花可饵,根实可药,囊之可枕,酿之可饮。自本至末,罔不有功。宜乎前贤比之君子,神农列之上品,隐士采入酒盅,骚人餐其落英。……钟会菊有五美赞云:圆花高悬,准天极也。纯黄不杂,后土色也。早植晚发,君子德也。冒露吐颖,像贞质也。杯中体轻,神仙食也。”

文中揭示菊的生长特点、气味特性、药用价值,旁及菊的多种用途,引用前人赞菊妙语,字字珠玑,韵味无穷。

《本草纲目》的《枸杞‧发明》中关于枸杞根、苗、子药用价值的记述,写得也很别致:

按刘禹锡《枸杞井》诗云:“僧房药树依寒井,井有清泉药有灵。翠盖叶生笼石甃,殷红子熟照铜瓶。枝繁本是仙人杖,根老能成瑞犬形。上品功能甘露味,还知一勺可延龄。”又《 续仙传》云:朱枟子见溪测二花犬,逐入于枸杞丛下,掘之得根,形如二犬。……据前数说,则枸杞之滋益不独子,而根亦不止于退热而已。但根、苗、于气味稍殊,而主治亦未必无别。盖其苗乃天精,苦甘而凉,上焦心肺客热者宜之;根乃地骨,甘淡而寒,下焦肝肾虚热者宜之。此皆三焦气分之药,所谓热淫于内,泻以甘寒也。至于子则甘平而润,性滋而补,不能退热,止能补肾润肺,生津益气。此乃平补之药,所谓精不足者,补之以味也。分而用之,则各有所主;兼而用之,则一举两得。

文中引出文学家刘禹锡的咏药诗,次引野史记述,然后对子、根、苗分别予以论述。

李时珍对泽兰与兰草,区分写道:

“兰草、泽兰,气香而温,味辛而散,阴中之阳,足太阴、厥阴经药也。脾喜芳香,肝宜辛散。脾气舒,则三焦通利而正气和;肝郁散,则营卫流行而病邪解。兰草走气道,故能利水道,除痰癖,杀虫辟恶,而为消导良药;泽兰走血分,故能治水肿,涂痈疽,破瘀血,消症瘕,而为妇人要药。虽是一类而功用稍殊,正如赤、白伏苓、芍药,补泻皆不同也。”

兰草与泽兰,气香而温,味辛而散,是异中之同;兰草走气分,为消导良药,泽兰走血分,为妇女要药,是同中之异。

《本草纲目》对艾叶的辨别也是非常清楚:

“艾叶,生则微苦太辛,熟则辛热太苦,生温熟热,纯阳也。可以取太阳真火, 可以回垂绝元阳。服之,则去三阴,而逐一切寒湿,转肃杀之气为融和;灸之, 则透诸经,而治百种病邪,起沉痾之人为康泰,其功亦大矣。苏恭言其生寒,苏颂言其有毒。一则见其能止诸血,一则见其热气上冲,遂谓其性寒、有毒,误矣。”

苏恭是《唐本草》的作者,而苏颂是宋代人,与同时代的药物学家林亿等编辑补注了《嘉佑补注本草》一书,校正出版了《急备千金方》和《神农本草》,在此基础上,独力编著了《本草图经》二十一卷。苏恭、苏颂皆是有名的学者,但李实珍仍指出他们写作本草时的错误,既有文采,又富科学性,读之引人入胜。

李时珍可同汉代张衡、晋代葛洪、宋代沈括媲美。张衡精通天文和机械制造,同时又是才华横溢的词赋家;葛洪长于医药、方剂研究,在医药学上贡献突出,同时善于骈文,《抱朴子》一书的文采,在古代科学著作中,罕有其匹;沈括可谓样样精通的人物,对古代科学技术无不娴熟,而其诗词文章,亦属佼佼者。李时珍这样杰出的人物诞生于16世纪的中国,确实是我们炎黄子孙的骄傲。

弃考从医,辞官回乡

李时珍,字东璧,号濒湖,湖北蕲(今湖北省蕲春县)人,生于明武宗正德十三年(公元一五一八年),卒于神宗万历二十一年(公元一五九三年)。他家世代业医,祖父是“铃医”。父亲名闻,号月池,是当地名医。那时,民间医生地位很低。李家常受官绅的欺侮。因此,父亲决定让二儿子李时珍读书应考,以便一朝功成,出人头地。李时珍自小体弱多病,然而性格刚直纯真,对那些空洞乏味的八股文,怎么也学不进去。自十四岁中了秀才后九年,三次到武昌考举人,都落第了。于是,他放弃了科举作官的打算,专心学医,于是求父亲说:“我今年二十三岁了,老是考不上,您还是让我学医吧!”并且表示了这样的决心:“身如逆流船,心比铁石坚。望父全儿志,至死不怕难。”李月池在冷酷的事实面前终于醒悟了,同意儿子的要求,并精心地教他。不几年,李时珍果然成很有名望的医生。大约到了三十八岁,就被武昌的楚王召去,任王府“奉祠正”,兼管良医所事务。三年后,又被推荐上京任太医院判。太医院是专为宫廷服务的医疗机构,当时,被一些庸医弄得乌烟瘴气。只任职一年,李便辞职回乡。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在这十几年中,李时珍阅读了大量古医籍,又经过临床实践发现古代的本草书籍,“品数既烦,名称多杂。或一物析为二三,或二物混为一品”(《明外史本传》)。特别是许多毒性药品,竟被认为可以“久服延年”,因而遗祸无穷。于是,他决心要重新编纂一部本草书籍。三十一岁那年,他就开始酝酿,为了“穷搜博采”,读了大量参考书。家藏的书读完了,就利用行医的机会,向本乡豪门大户借。后来,进了武昌楚王府和北京太医院,读的书就更多,简直成了“书迷”。他自述“长耽嗜典籍,若啖蔗饴”(《本草纲目》原序)。顾景星在《李时珍传》里,也赞他“读书十年,不出户庭,博学无所弗瞡”。确实如此,他不但读了八百余种上万卷医书,而且看过不少历史、地理和文学名著,敦煌的经史巨作,他遍读了;几个古代伟大诗人的全集也都仔细钻研过。他还摘录了大量有关医药学的诗句。这些诗句给了他许多真实有用的医药学知识,帮助他纠正了前人在医药学上的许多谬误。如古代医书中,常常出现“鹜与凫”。它们指的是什么?是否有区别?历代药物学家众说纷纭,争论不休。李时珍摘引屈原《离骚》中的“将与鸡鹜争食乎”,“将泛乎若水中之凫乎”两句,指出诗人把“鹜”与“凫”对举并称,就是它们不是同一种禽鸟的明证。他又根据诗中对它们不同生活环境的描绘,证明“鹜”是家鸭,“凫”是野鸭子,药性不同。屈原的诗赋,竟成了李时珍考证药物名实的雄辩依据。

在编写《本草纲目》的过程中,最使李时珍头痛的就是由于药名混杂,往往弄不清药物的形状生长的情况。过去的本草书,虽然作了反复的解释,但是由于有些作者没有深入实际进行调查研究,而是在书本上抄来抄去在“纸上猜度”,所以越解释越糊涂,而且矛盾倍出,使人莫衷一是。例如药物远志,南北朝著名医药学家陶弘景说它是小草,象麻黄,但颜色青,开白花,宋代马志却认为它象大青,并责备陶弘景根本不认识远志。又如狗脊一药,有的说它象萆薢,有的说它象拔葜,有的又说它象贯众,说法很不一致。类似此情况很多,李时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搁下笔来。这些难题该怎样解决呢?在他父亲的启示下,李时珍认识到,“读万卷书”固然需要,但“行万里路”更不可少。于是,他既“搜罗百氏”,又“采访四方”,深入实际进行调查。

李时珍穿上草鞋,背起药筐,在徒弟庞宪、儿子建元的伴随下,远涉深山旷野,遍访名医宿儒,搜求民间验方,观察和收集药物标本。他首先在家乡蕲州一带采访。后来,他多次出外采访。除湖广外,还到过江西、江苏、安徽好多地方。均州的太和山也到过。盛产药材的江西庐山和南京的摄山、茅山、牛首山,估计也有他的足迹。后人为此写了“远穷僻壤之产,险探麓之华”的诗句,反映他远途跋涉,四方采访的生活。

李时珍每到一地,就虚心向各式各样的人物请求。其中有采药的,有种田的,捕鱼的,砍柴的,打猎的。热情地帮助他了解各种各样的药物。

比如芸苔,是治病常用的药。但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农本草经》说不明白,各家注释也搞不清楚。李时珍问一个种菜的老人,在他指点下,又察了实物,才知道芸苔,实际上就是油菜。这种植物,头一年下种,第二年开花,种子可以榨油,于是,这种药物,便在他的《本草纲目》中一清二楚地注解出来了。

在四处采访中,或在自己的药圃里,李时珍都非常注意观察药物的形态和生长情况。蕲蛇,即蕲州产的白花蛇。这种药有医治风痹、惊搐、癣癞等功用。李时珍早就研究它。但开始,只从蛇贩子那里观察。内行人提醒他,那是从江南兴国州山里捕来的,不是真的蕲蛇。那么真正蕲蛇的样子又是怎么样的呢?他请教一位捕蛇的人。那人告诉他,蕲蛇牙尖有剧毒。人被咬伤,要立即截肢,否则就中毒死亡。在治疗上述诸病有特效,因之非常贵重。州官逼着群众冒着生命危险去捉,以便向皇帝进贡。蕲州那么大,其实只有城北龙峰山上才有真正的蕲蛇。李时珍追根究底,要亲眼观察蕲蛇,于是请捕蛇人带他上了龙峰山上。那里有个狻猊洞,洞周围怪石嶙峋,灌木丛生。缠绕在灌木上的石南藤,举目皆是。蕲蛇喜欢吃石南藤的花叶,所以生活在这一带。李时珍置危险于度外,到处寻找。在捕蛇人的帮助下,终于亲眼看见了蕲蛇,并看到了捕蛇、制蛇的全过程。由于这样深入实际调查过,后来他在《本草纲目》写到白花蛇时,就得心应手,说得简明准确。说蕲蛇的形态是:“龙头虎口,黑质白花、胁有二十四个方胜文,腹有念珠斑,口有四长牙,尾上有一佛指甲,长一二分,肠形如连珠”;说蕲蛇的捕捉和制作过程是:“多在石南藤上食其花叶,人以此寻获。先撒沙土一把,则蟠而不动,以*取之。用绳悬起,刀破腹去肠物,则反尾洗涤其腹,盖护创尔,乃以竹支定,屈曲盘起,扎缚炕干。”同时,也搞清了蕲蛇与外地白花蛇的不同地方:“出蕲地者,虽干枯而眼光不陷,他处者则否矣。”这样清楚地叙述蕲蛇各种情况,当然是得力于实地调查的细致。

李时珍了解药物,并不满足于走马看花式的调查,而是一一采视,对着实物进行比较核对。这样弄清了不少似是而非、含混不清的药物。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一采视,颇得其真”,“罗列诸品,反复谛视”

当时,太和山五龙宫产的“榔梅”,被道士们说成是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仙果”。他们每年采摘回来,进贡皇帝。官府严禁其他人采摘。李时珍不信道士们的鬼话,要亲自采来试试,看看它究竟有什么攻效。于是,他不顾道士们的反对,竟冒险采了一个。经研究,发现它的功效跟普通的桃子、杏子一样,能生津止渴而已,是一种变了形的榆树的果实,并没有什么特殊攻效。

鲮鲤,即今天说的穿山甲,是常用的中药。陶弘景说它能水陆两栖,白天爬上岩来,张开鳞甲,装出死了的样子,引诱蚂蚁进入甲内,再闭上鳞甲,潜入水中,然后开甲让蚂蚁浮出,再吞食。为了了解陶弘景的说法是否对头,李时珍亲自上山去观察。并在樵夫、猎人的帮助下,捉到了一只穿山甲。从它的胃里剖出了一升左右的蚂蚁,证实穿山甲动物这点,陶弘景是说对了。不过,从观察中,他发现穿山甲食蚁时,是搔开蚁穴,进行舐食,而不是诱蚁入甲,下水吞食,李时珍肯定了陶弘景对的一面,纠正了其错误之处。

就这样,李时珍经过长期的艰苦的实地调查,搞清了药物的许多疑难问题,于万历戊寅年(公元一五七八年)完成了《本草纲目》编写工作。全书约有190万字,五十二卷,载药一千八百九十二种,新增药物三百七十四种,载方一万多个,附图一千多幅,成了我国药物学的空前巨著。其中纠正前人错误甚多,在动植物分类学等许多方面有突出成就,并对其他有关的学科(生物学、化学、矿物学,地质学,天文学等等)也做出贡献。达尔文称赞它是“中国古代的百科全书”。

白鹿入堂,嗜书如命

李时珍的祖父和父亲世代皆当医生。父亲希望他读书考试当官,不愿让他当医生。李时珍出生之时,有白鹿入室,有紫芝产于庭中。自幼就以为修习“神仙之学”乃是命中定好了的。李时珍于十四岁时开始科举考试,却“补诸生,三试于乡都不能得成”。

李时珍喜欢读书,非常的博学,几乎所有的书都读都看。已经读书十年,却从未出家门。他心中并无当官的想法与意愿。他所读的书中,尤其喜好而且善于医学方面,就以医生自居。

当时的楚王听闻时珍的医术了得,聘他为奉祠掌管良医的事情。后来楚王的世子暴厥,李时珍立刻救活了他。于是将他举荐于朝廷,授给太医院判的职位。可是,李时珍只做了一年的官就不做了,归回故里。

中国古代的医家本草之书,上自神农所传,就止有三百六十五种。在梁·陶弘景时修本草,本草数量亦没有增加。至唐朝,苏恭增加一百一十四种,宋朝刘翰又增一百二十种,到了掌禹锡、唐慎微诸先生,先后增补,加上以前的共一千五百五十八种,当时认为已经算是完善的。

然而,李时珍认为,品数太烦多,名称也太杂,有时或一物而析为二三,或二物而混为一品,他以为这样是不正确的。于是“穷搜搏采、芟烦补阙”,历经三十年,阅读的书籍八百余家,书稿订正三次而着成《本草纲目》一书。

《本草纲目》增加药物达三百七十四种,分为一十六部,合共五十二卷,首标正名为“纲”,其余各附释为“目”,以补足与纠正药物的原资料。次以集解,辨疑正误,将出产形色等详细说明也。又次以气味、主治、附方,当作本草的体用。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原序中自述,读古书典籍,就像吃糖啃甘蔗一样,“长耽嗜典籍,若啖蔗饴”,《本草纲目》一书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中,增删考证而著作成功的。

当《纲目》书著作将成,要贡献朝廷之时,李时珍已经七十六岁了,也自己预见了将死时期,果然很快地“遽卒”。李时珍在未逝前,写了一个上书表遗给其子建元,命他送与皇帝。没多久,神宗万历年间,诏修国史,命令中外贡献四方文籍,建元将父亲遗表及本书《纲目》献予。天子嘉许,朝廷命礼部誉写,分两京、各省布政刊行,从此“士大夫家有其书”。本草之学从这以后才算是集大成了。

李时珍遗书上皇帝的表,大略是说:历代,经久远年代后,许多的药物有同物不同名的,有同名不同物的,有难以辨识的,有些分类不对的,有些药物有毒却和那些无毒的药形态相似,增加采药困难,这都影响治病的效果。还有些历代发现的新药,以前的书中还未记载,于是增补、订正了许多药物。旧籍记载的一千五百多种,在《本草纲目》书中,增加三百七十四种。分为十六部,共五十二卷。根据药物的“正名”为纲,而“附释”的则为目;再加上以集解、辨疑、正误,详细的将其出产地、药物的气味、主治都记载于书中。著作本书的参考书籍非常多,上自坟典、下至稗记,只要有攸关者,都收掇在书中。虽然称之为医书,实际是将万物以及药物的理讲明了。希望皇帝能“特诏儒臣补注,成昭代之典”,如此,本书便能成为指导医生们使用的很好的参考典籍。

李时珍晚年之时,自号“濒湖山人”,著作有《所馆诗》、《医案》、《脉诀》、《五藏图论》、《三焦客难》、《命门考》、《诗话》。

因为他的儿子建中当官,所以他被封为“文林郎”。

李时珍不只是一位好的医生和本草家,他还是一位修神仙之术的修炼人,每晚都打坐炼功,以神仙自命。观顾景星《李时珍传》即知:“余儿时闻先生轶事,孝友,饶隐德,晚从余曾大父游,读书以日出入为期,夜即端坐,其以神仙自命,岂偶然与?”

李时珍在《濒湖脉学》中有一段评述张紫阳八脉经的记载:“紫阳八脉经所载经脉,稍与医家之说不同,然『内景隧道』,惟反观者能照察之,其言必不谬也。”正说明了修仙家所观察到的奇经八脉和医生所认知有所不同的秘密,就是反观而照察到的。

另外,作为精通医学和修仙者的他,很重视“奇经八脉”之秘要。所以在他的《奇经八脉考》中,认为医生和修仙者一定要知道“奇经八脉”。他说,“医不知此,罔探病机,仙不知此,难安炉鼎。”“医而知八脉,则十二经十五络之大旨得矣;仙而知乎八脉,则虎龙升降,玄牡幽微窍妙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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