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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屑病难治因药邪+关于牛皮癣+痤疮如何分轻重
原文 : 银屑病难治因药邪+关于牛皮癣+痤疮如何分轻重
银屑病难治因药邪
中国中医药报2011年8月29日
张英栋 山西省晋中市第三人民医院
药邪,即药误用而变为邪。
药本治病之用,“良医以活人”,而庸医以之误人、害人,致使救人之药变为害人之邪。药之为邪,非药之过,乃医之错。有谚云“物无喜恶,过则为灾”,正可说明药之无辜和医之责任。
《儒门事亲·十形三疗·痿》中记载:“宛丘营军校三人,皆病痿,积年不瘥。腰以下肿痛不举,遍身疮赤,两目昏暗,唇干舌燥,求疗于戴人,戴人欲投泻剂,二人不从,为他医温补之药所惑,皆死。其同疾有宋子玉者,俄省曰:彼已热死,我其改之。敬邀戴人,戴人曰:公之疾,服热药久矣,先去其药邪,然后及病邪,可下三百行。”攻邪大家张子和在此强调了“药邪”,将其与内因、外因、不内外因导致的病邪并列起来,为用药误治导致疾病加重的这类特别的致病因素起到了正名的作用。
如今社会,药邪为害越来越重,不仅化学药物如此,其他物理治疗、天然药物也因为不恰当地应用而纷纷步其后尘。《儒门事亲》中讲的药邪是因“服热药久”而致。而在笔者治疗银屑病的实践中更多见到的是误用寒凉药物(包括化学药物中的消炎药)导致的药邪。这与目前多数医者遵从前辈观点,认为此病属“血热”、“炎症”有关。殊不知时过境迁,自然环境、医疗常规、生活习惯等的变化均可带来疾病证候谱的改变。临证切不可拘泥于刻板、简单的证候分型,“活泼泼地”,随机应变才可应对万千变化的病与人。
“寻常型银屑病是一种常见的慢性炎症性皮肤病,易反复发作,且难以彻底治愈。”这是我们在书刊中经常可以见到的表述,医者多以此为据为自己不恰当的治疗寻找借口。笔者治疗历经中西医久治不愈的患者多需3~6个月,更有甚者需要一年至数年;而治疗初发、药邪尚浅的银屑病患者,多仅需一月即可显效,甚至临床治愈。兹举一例服用中药汤剂仅7天即获佳效的患者,仅供同道临证参考。
段某某,女,22岁,2011年6月17日初诊。小腿局限皮损半年,全身泛发10天。半年前小腿无明显诱因出现片状皮损,因病情不重未系统治疗。10天前去山上游玩,穿衣少,觉凉。翌日复有外伤,遂出现手臂痒,随即出现红疹,第三日颈部及上半身泛发,随后2~3日内由上至下、遍布全身,最后足部起疹。输液4日(不详),口服双黄连口服液,复方青黛丸三日,无效。后用3天光疗,亦无效。刻下:全身可见泛发性米粒至黄豆大红斑丘疹,上覆多层细薄鳞屑。全身皮肤干燥、无汗,腹部最重,伴明显瘙痒。双侧小腿可见桃核大小皮损数处,边缘隆起,中间凹陷,脱屑少。大便数日未行,素偏干。晨起口渴明显。舌淡红,苔薄。左脉浮滑,右脉细弦。辨证:山上游玩觉凉、皮肤干无汗为外感风寒,腠理不通;口渴、便干,皮损色红明显为内有郁热。辨证为外寒内热,腠理不通,治以开腠发表,兼清郁热,药用麻桂各半汤合升降散加减。处方:麻黄6克,桂枝6克,杏仁6克,白芍6克,僵蚕9克,蝉衣6克,广姜黄2克,生大黄2克,益母草24克,生姜3片,大枣1枚。1剂,冷水浸泡40分钟,大火沸后,小火煎3分钟,取药液100毫升,剩余药、液继续小火煎煮60分钟,取300毫升,与前混匀。分温,饭后,再服。嘱避寒就温。
6月18日二诊:汗畅(小腿上汗少),便通,额头上的皮损已经褪去。舌苔变白,胁肋处红斑明显,昨日睡眠差。辨证:睡眠差为麻黄之故;舌苔白为中焦不利;胁肋为肝胆循行之地。立法:汗已出,麻黄剂已中病,且出现睡眠差,故停用发表剂;舌苔现白,胁肋症状明显,可选用柴胡剂调和,药用逍遥方加减。处方:柴胡9克,茯苓6克,大黄2克,当归6克,白芍9克,生姜1片。1剂,水煎服。加用外洗方“渍形以为汗”:麻黄15克,桂枝10克,1剂。冷水浸泡60分钟,大火熬开,小火煎煮10分钟,倒入浴盆,加适量温水,将水温控制在35~39摄氏度之间,务求自觉舒适,每次浸泡15分钟左右,日二三次,空腹勿浸泡。小腿部顽厚皮损嘱每日涂抹香油20次。
6月19日~23日逐日诊治,大法不变,适当加重桂枝用量。20日后,每日早饭后服药时在煎好的汤药中对入麻黄免煎颗粒剂(每袋3克)搅匀,从1袋逐渐递增为4袋;腿上顽厚皮损边缘加用化学中药哈西奈德溶液(商品名:乐肤液)少量外涂。至23日,出汗除小腿外均已变匀,全身皮损大多变平,颈部、上臂、足部等处皮损消失,胁肋部皮损亦明显变薄、变散。
6月23日后,停服汤药,中成药善后,“候气来复”。先后用到小柴胡冲剂、桂枝茯苓丸、加味逍遥丸、逍遥丸等。泡浴继续,水温可逐渐升高,最后升至41度。泡浴用药逐渐加量:麻黄逐渐加为30克,肉桂逐渐加为100克,且加入仙灵脾、蛇床子等药。香油仅用于皮损干燥处。
7月15日随访,皮损全部变平,仅小腿及其他很少部位留下淡褐色印迹。嘱避寒就温,务求微汗遍身。强调随时调整生活习惯,3年之内坚持记录健康日记。
如上所述,药邪轻浅之银屑病患者,服用中药汤剂仅7日,继用中成药善后,不足一月临床治愈。能说银屑病难治吗?可知银屑病治疗之难不在病,而在药邪之害。药邪之害责不在药,而在医,为医者可不慎乎?
关于牛皮癣
牛皮癣是现代人对银屑病俗称,与祖国医学所称的牛皮癣(类似现在神经性皮炎)是两种疾病。目前牛皮癣发病率逐年增加,而且随着西医的不断介入治疗,牛皮癣病变得越来越顽固复杂,很少有最终疗效满意的。西医的激素疗法,免疫疗法,甚至还有很多抑制细胞增生的抗肿瘤药物使用等治法,我们就不谈了,那多数是饮鸩止渴的治疗,贻害无穷。西医治疗银屑病不是失败,是罹害。而中医界对此病的认识治疗也是陷入长期的误区。时方派们把银屑病归为血热、血瘀、血燥、血虚而屡用清热凉血活血解毒养血等法治疗。清热解毒凉血活血润燥法使劲用能当时消退皮疹。从外往里治。使气血更加虚寒凝结、同时胃气损伤,必然复发是误治埋下的祸根。正气多受戕伐,卫气营血矛盾仍旧,西医所谓免疫力低下,中医讲正气不足,一旦遇有外感而容易触发。复发的频率和程度也和自身正气强弱有关。这也是牛皮癣患者,初发容易治疗,疗程短,而且可以保持时间久,一旦反复发作,反复不当治疗则越来越严重的原因。加上多有医生喜欢激素等内外频用,正气反复受损,真阳受损,卫气营血矛盾呢,不断地积累,治疗就更加不容易了。
牛皮癣从病机上说是一种滞证。师父在书中总结了:滞者,闭结不通也。凡气结血瘀痰凝是也。证在三阴。是本寒也。滞证,是指气滞、血瘀、痰凝,一般都是由于三阴寒邪造成的,寒性收束,导致气血闭阻,病邪留滞。牛皮癣虽然病发不都是起于三阴,但寒邪确是发病关键。或为外感,或病患本身素有虚寒、正气不足。寒邪郁滞肌表,卫气营血转化失常,这是根本。所见倒的热证呢,多是因寒郁而化,和个体体质和疾病传变有关。寒邪郁闭不得解散,生发被郁遏。那么就容易入里化热,热呢,容易伤津血,津血不足,寒饮又渐生,寒热错杂,而逐渐呢,可以成为燥烦滞饮痞五证相兼互见。银屑病,疾病呢,因外感伤寒中风而入,表邪未解,里证又起,虽有热像,并非清热凉血解毒苦寒直折一法,否则胃气戕伐,正气不足,一遇复感,病情会更加肆虐扩张,在表寒热瘀结之滞更难化解。
那么病机明白了,我们就寻求最佳对治。我们通过伤寒论学习,知道表里同病,表证未解,兼有里实热者要先解表后攻里,里虚寒甚者先温里后解表,或者起码要表里同治,这是法则。还有寒邪郁滞之热,除了苦寒清热之法外,郁热还可由表而解,可汗而解,而对于郁热内闭,导致阳明里实证者,也有攻下泻热法,但表证的对治要同时始终贯穿。另外就是要考虑疾病和个体因素导致的饮和瘀的对治。他们既可以是病邪产物,也同时致病因素。尤其病久正气虚弱,虚则必有饮,而饮和瘀血又可以互相影响,直接关系气机的升降出入。所以治水、活血必在辨证考虑中,尤其水饮,饮不去,则津液(阳气)难生。所谓正气就是真阳不衰,胃气不虚津液充足,充足的津液是治疗任何疾病的前提和能量储备。温阳必重治水,这个要铭记。
所以我在临床上治疗牛皮癣多以温散法为主,病位在表,从表,是正解。同时考虑病久化热伤津及血,血亏饮盛,水热瘀毒凝结等病机,配合合理外治,多数患者可以获得痊愈,去病同时,使正气恢复,才能根本痊愈。温养和通达是治疗牛皮癣的根本出路。温养是针对虚寒之本,是从体而治,是祛邪扶正前提,阳气恢复,才能有足够的抗病能力,不宜为外邪所感。通达是从用而治,是祛邪扶正的必要,邪郁散解,由里出表,疾病才能真正康复,也有利于正气彻底恢复。
至于方证,在针对表证治疗的同时兼顾表里寒热虚实,常用到的方有:桂枝汤类方如:桂枝汤黄芪桂枝五物汤、栝楼桂枝汤、桂麻各半汤等。还有麻黄附子细辛汤、麻杏石甘汤、越婢汤、枳实丸、桃核承气汤、桂枝茯苓丸、柴胡桂枝干姜汤、漏芦连翘汤、大续命散等等表里同治的方证有很多可以辨证应用。营血方面的方证有当归四逆汤、当归芍药散、赤小豆当归散、温经汤等往往可以考虑合方应用。温通表散为主,兼顾营血饮瘀。
另外,对于牛皮癣日久卫气不足,津亏表湿盛的,黄芪必用,而且要大量。黄芪是外科要药,补虚排大风。量大表里同治。黄芪不是补敛药,没有敛邪之忧。表虚则邪凑留滞难化。黄芪淡渗,去表湿邪滞为病,补胃气,对于汗出表虚卫弱,营卫不和者,黄芪桂枝是牛皮癣治疗关键药。另外关节型牛皮癣多数是误治失治导致,临床长期中西药苦寒用施治,表里虚寒,寒邪凝结于筋骨关节,饮滞证凸显。此类证型简单方证对治短期很难收效,我一般用大续命散与排风散。疗效卓著。关节症状往往与皮肤情况同时改善恢复。而且收效迅速。这个合方是对治牛皮癣病虚寒为主,邪气实,正气虚,明显的效方。针对表里虚寒,正气不足,祛邪扶正并举。大家以后可以好好学习一下这两个方证。这里就不详细讨论这两个方证了。所以牛皮癣清热凉血解毒活血之法绝不是最佳治疗。
麻黄桂枝和黄芪是牛皮癣治疗过程中常要用到的药,不管寒热虚实,选用相应药症配伍的方证就可以。不要怕发表伤津液,我们有相应寒热药症配伍,有胃气津液的药症配伍。不会应用,麻黄桂枝就只当作发汗药来用。会用,黄芪亦未尝不可以发汗。桂枝麻黄黄芪合理配伍其他药症,可以通散皮肤病的邪气阻滞,气血凝结。表里透彻,病邪自然无所藏匿。
还有一个要说的是,经方治疗牛皮癣与时方清热凉血解毒法治疗,在皮损恢复方面有区别,时方见热治热,用寒凉法是由外向内而治,过于看重皮损快速消退而胃气受损,看似皮肤症状暂时消退,实则引邪内入,一遇外感引动,则更加变本加厉表现于皮肤,反复难愈。而经方着眼于去病同时固护胃气津液,往往在正确用药过程中有皮损反而加重的情况,这是病邪由内外出的表现,虽然皮疹表现不断新发,貌似越治越严重。这个临床上有,但我们仔细观察会发现,新起皮疹色或鲜红或淡红,脱皮很薄,或者原有大面积紫暗厚皮,逐渐变薄皮损颜色变淡或有分隔现象出现。我们要心中有数,这是冰雪即将消融的恢复迹象,由冰块向冰凌、冰点从整化零了,继续对证治疗,离病愈已相去不远了。不要被疾病表象和患者的质疑而影响到我们正确施治。病由阴出阳,是正治。
总之对于顽固牛皮癣的病机和治疗总结八点:虚寒为本,邪热为表,虚实错杂,寒重温通,热宜攻散,由里及表,兼顾饮瘀、顾护胃气。
虚寒为本,是指本病发病患者有阳气不足体质基础,或为先天不足,或为后天饮食起居,或因病过用寒凉,寒邪潜伏,正气不足。当遇外感时,寒邪郁表,气血凝滞不得散解而病发。
邪热为标,是因为寒邪久滞,由表及里,郁而化热,热为表象,多在气分。不是温病学里热入营血伴有神昏谵语躁动、血热妄行、以出血性斑疹为主的情况。否则呢,一味地用清热凉血解毒,不祛邪外达,不顾护胃气津液,必将使气血更加凝结,冰冻难化。
虚实错杂,寒邪侵犯,日久不解,津液消耗,正气更见亏虚。邪气盛为实,正气不足为虚。正邪相争而表现会有表里寒热虚实错杂的很多症状。此时,应遵循祛邪以扶正的法则,否则正气难以恢复,病邪伺机弥漫更成气候。有不少医生治疗这个病,见热以为虚,而重用滋阴清热以补养,这是一种错误的治疗办法,贻害无穷。
寒重温通,是针对银屑病虚寒为本的病机,要重视温通,尤其病见三阴者。寒邪去除了,津液正气才能恢复。这个病呢,才能痊愈。再一次强调,温阳法不是补法,而是针对寒邪壅盛,温阳而使寒邪外出,或汗或吐或下,其实也算攻法。只不过病邪寒热性质不同而已。否则临床上,我们用干姜附子后,病人阴寒得化而有下利腹泻者,这个如果为补,那大承气汤下实热之邪又何尝不补呢?那样就理论概念混乱不清了。目的都是去邪而使正气恢复。
热宜攻散,如上所述,牛皮癣病所见之热,为邪郁化热,热郁于表,或里热外发。不是血热妄行之热。要慎用清热凉血之药,否则,如时方大青叶紫草丹皮地榆生地白茅根大量久用,必会导致更加血凝气结,寒邪难化。邪郁之热,当顺势而解,或从表散或从里解。否则郁热沸腾,而用冰镇,只会助纣为虐,病邪不出,而更加变本加厉,肆虐猖狂。比如,邪在表,不得小汗出而见郁热,我们用麻桂辛散来解;热在阳明里而未成实者,我们用石膏或麻黄石膏辛凉以解,见里实热闭着,用桃核承气汤,辛苦咸寒并用,下而得解。这都是正治。桂枝茯苓丸用于治疗牛皮癣往往效果不佳,即使有效者,大概多数是桂枝茯苓桃仁作用更多些。临床上我将治疗癥瘕腹痛滞证的桂枝茯苓丸里的丹皮,根据牛皮癣热证的不同,而换作石膏、黄芩或大黄,则更为速效。从实热治,而不从营血治,治实热,麻桂膏黄是经方霸道药。
由里及表,就好理解了。牛皮癣病因外感而发,由表及里,不管寒也好,热也好,我们治疗呢,就要将病邪从里向外清除,不要只重视皮损表面,清凉郁闭的治疗法,有时候皮损暂时或见消退,但其实是邪气向里深入了。表面好了,病往里去了。养虎为患,一遇风吹草动,则病邪更会强势外发,反复如此,病就恶性循环了。
兼顾饮瘀,牛皮癣滞证明显,我们前面说了饮瘀之邪,对于牛皮癣即可是发病原因,同时也可以是病理产物,往往相互影响伴随,它们存在于牛皮癣病发的各个阶段。治饮去瘀以复阳生津血、化瘀解痹阻,气机复常,升降出入正常,卫气营血才会正常转化。饮瘀阻滞,皮肤经洛不得濡养,不能参与正常卫气营血转化,就类似于西医的细胞组织坏死增生脱落,成废物垃圾而要被人体自动排出,那么排不出呢,或者排出不彻,就堆积,形成皮损,出现所谓的肌肤甲错症状。临床上牛皮癣有放血疗法,有时可以取效,但不治本。我们要针对病邪产生的根本病机去对治。
顾护胃气,这是治疗任何疾病的前提考虑,任何以伤伐胃气为代价的治病,都是徒伤正气,孟浪之法。人的先天阴阳已成定数,后天阴阳平衡、滋生转化,全赖胃气冲和有力。牛皮癣的治疗表散也好,攻下也好,时时得顾护胃气津液,要祛邪而不伤正气,疾病才能持续好转向愈,包括牛皮癣后期巩固治疗,很重要。
关于牛皮癣,就谈这些,中医经方治疗这个病,其实有很大的优势,而且疗效稳定,恢复后不容易复发。希望大家以后,能更多实践总结,应用好经方来解决这一目前公认的医学难题,使牛皮癣不再牛皮。
痤疮如何分轻重……
痤疮,中医称为“肺风粉刺”、“酒刺”、“面皰”等,好发于面部。初期为皮色丘疹,白头或黑头粉刺,脓疱,后期可出现结节、囊肿,毛孔粗大、瘢痕及色素沉着,严重影响容貌。中医方法多从热论治,笔者临床所见,求治患者中以热为主者并不多,故遵《内经》“察色按脉先别阴阳”之旨,主张辨治痤疮应首分阴阳。
历代文献对痤疮的论述
现今中医临床受唐以后论说影响较多,具体到痤疮,文献中如此说:《外科正宗·肺风粉刺酒齄鼻第八十一》曰:“粉刺属肺,齄鼻属脾,总皆血热郁滞不能散……内服枇杷叶丸、黄芩清肺饮。”《外科大成·肺风酒刺》曰:“肺风由肺经血热郁滞不行而生酒刺也。”《医宗金鉴·外科心法要诀》曰:“此证由肺经血热而成。每发于鼻,起碎疙瘩,形如黍屑,色赤肿痛,破出白粉汁,日久皆成白屑,形如黍米白屑。宜内服枇杷清肺饮,外敷颠倒散,缓缓自收功也。”但在众多的“血热”说中也不乏独特的观点,如《外科启玄》曰“肺气不清,受风而成,或冷水洗面,热血凝结而成”,此说与《素问·生气通天论》之“汗出见湿,乃生痤……劳汗当风,寒薄为皶,郁乃痤”颇有渊源。
汉代及汉代以前的中医学对于寒凉致病是非常重视的,而随着时代气候的变迁和医家的矫枉过正,唐及唐以后的中医学对于温热致病越来越重视。这是在参考浩如烟海的中医文献资料时必须明了的学科变迁背景。如何以古老中医学应对当今的临床问题呢?笔者认为有两个原则,一是参天地之变、古今之说;二是以见症为准,不可固执定见。
勿忽视痤疮成因中“阴”的一面
痤疮的中医阴阳辨证,与西方皮肤病学对痤疮的分级极为合拍。西方常用的两种痤疮分级方法为法和(1998)法。两种方法均把痤疮依病情严重程度分为四级,分别为Ⅰ度、Ⅱ度、Ⅲ度、Ⅳ度和轻度、中度、重度、很严重。笔者将以上两种分级法给予阴阳归类,发现法中的Ⅰ度、Ⅱ度与Ⅲ度、Ⅳ度的分别在病变部位的深浅,如Ⅱ度仅为浅在性脓疱,Ⅲ度则出现深在性炎症性皮疹;法以皮损的形态为分级依据,轻度、中度仅有粉刺和丘疹脓疱,而重度、很严重则出现了结节、囊肿窦道和瘢痕。顺理成章,笔者简单将病位浅的,皮损以没有显著郁结的粉刺和丘疹脓疱为主的痤疮辨为阳证痤疮;而将病位深在,皮损以有显著郁结的结节、囊肿窦道和瘢痕为主的痤疮辨为阴证痤疮。
其实,中医文献中也多数提到了痤疮形成有“阴”的一面。《素问》中说“郁乃痤”;《外科正宗》中说“血热郁滞不能散”;《外科大成》中说“肺经血热郁滞不行”;《外科启玄》中说“热血凝结而成”。其中提到的“郁”、“郁滞”、“凝结”都是不通之意,即笔者所谓的“阴证”之意。但可惜的是,到了对后世影响极大的《医宗金鉴》,便只剩下“阳证”。“此证由肺经血热而成”之说把痤疮成因中非常重要的“阴”的一面挡在了后世医患的视野之外。
辨别痤疮成因中“郁”和“热”何者为重,绝非纸上谈兵,其直接关系到治疗的方向选择问题。Ⅰ度痤疮以粉刺为主,多热重而郁轻;Ⅱ度痤疮以表浅的炎症为主,表现为红肿热痛,热毒重,但不能忽略郁;Ⅲ度痤疮病位转深,以出现结节为特征,外观上有时反而不及Ⅱ度炎症明显,但治疗时要化掉已经成形的结节(《内经》云“阳化气阴成形”),要比治疗Ⅱ度痤疮付出更多的时间和耐心,治疗不可只想到清热,要更多地想到开郁散结,用到温通药物的几率也要多很多;Ⅳ度痤疮为集痤疮皮损类型之大成者,也称聚合性痤疮,以出现囊肿和瘢痕为特征,病位深在,治疗时温清消补均可用到,特别要提到的是对于气滞、血瘀、痰凝俱结为毒的Ⅳ度痤疮,会常常用到炮甲珠、全蝎等虫类药,用以走窜开郁。
痤疮的分度辨治
历代文献中推崇的枇杷清肺饮只适用于Ⅰ度痤疮,但因Ⅰ度痤疮就医的患者比例极小,故其用武之地很少。Ⅰ度痤疮患者更多会自行选购一些外用的药物和化妆品。此期不应以控制出油为治疗目的,因为皮肤的油腻状态是身体整体状况的局部反映,以外用药物控制出油,只会导致越控越油的局面出现。如果有方便选购的枇杷清肺饮中成药出现,将是Ⅰ度痤疮患者的福音。
Ⅱ度痤疮笔者多用温酒送服防风通圣丸治疗,或者以五味消毒饮酒水各半煎服,以药后微汗得效最捷。历代文献中提到的外用药颠倒散对于局部炎性痤疮疗效非凡,可以根据局部皮损干湿状态不同选用香油调、茶水调、酒调、醋调等。可惜如今市面上买不到颠倒散的成药。
Ⅲ度痤疮笔者多以桂枝茯苓丸与保和丸配合服用,舌脉无明显热象可用温酒送服。桂枝茯苓丸以桂枝名方,药性偏温,如果没有对于痤疮阴证的清晰认识,医者怕不敢用此方。阳证易治阴证难,Ⅲ度与Ⅳ度痤疮均为阴证,医者与患者要达成共识,治疗须有耐心和定力,不可急于求成,否则欲速则不达。
Ⅳ度痤疮与体质关系更密切。针对皮损笔者多采用赵炳南全虫方、仙方活命饮、大黄?虫丸等加减,而针对体质则只能圆机活法,因其为阴证,故无论如何辨治,当不忘温通。笔者7年前曾治疗一20岁女性,痤疮反复数年,阳证之状已无,诊时面部远观无皮损,然以手触之却如老树之皮,弹性全无。其人口干而不能饮,饮则立溲,舌脉无热象,以肾气丸及五苓散方为主治疗,4月而愈,下焦气化及面部弹性均恢复。数年后随访,身体健康,皮损未再发作。
以上提到的都是根据痤疮的皮损为主大致的辨治情况,旨在提醒医者不可忽略阴证痤疮。痤疮治疗绝非如此简单,越是难治的患者越需要机体整体状态的支持,简单易治的可以更多依赖疾病辨证、皮损辨证,而复杂难治的与体质、饮食、睡眠、月经、情绪和工作节律等均有关系,脱离中医的四诊合参将寸步难行。
中医中药治疗【肛门周围湿痒验案】
【验案追踪】贺××,男,成。肛门周围湿痒出疹8年多,某院诊为肛门周围湿疹,应用中、西药物治疗至今无明显效果。
【四诊】细察其证,除肛门周围湿烂出疹外,并见有胸脘满胀,心烦易怒,舌苔薄白,脉虚大弦紧。
【诊断】综合脉证,诊为气阴俱虚为本,脾虚湿郁,气血郁滞,湿热结于大肠为标,治拟用补气养阴以培本,燥湿健脾,理气活血以治标,加味【一贯煎】加减。
【处方】:党参30克麦冬12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柴胡10克薄荷6克夜交藤30克
【效果】服药4剂之后,非但胸脘痞满大减,而且肛门周围湿疹完全消失,其后一直未见复发。
【出处】《难病奇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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