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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住着两个人

朵朵在长途电话里告诉我,“我想离婚。不离婚我受不了,他是我的全部,而我只是他的二分之一。再跟他过下去我会完完全全找不到自己。”接下来,她说,“我是一个有了婚姻就没了自己的女人。”

知道丈夫“赶时髦”是一个学生家长告诉我的,她说昨天我到商场看到你老公跟一个女人买皮服。“那女人很年轻。”我的头“嗡”的一下短路了。

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连张艺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里那些太太们的貌合神离都做不到。在我眼里,财产可以分享,丈夫却不能。

我老公真不幸。当他再次带着小情人逛商场,“不小心”和他老婆碰了个正着。他强作镇静地向情人介绍老婆,又哭笑不得地向老婆介绍情人。他装得累,我忍得累。

我调头就走。他跟上来再次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

我说我信。什么都信你。

我信你才怪哩!我做了一件不像一个人民教师做的事:花3000元请人跟踪了他们一个月。爱让我卑鄙。可我没办法。我有权让自己活得明白些。

结果一切如我所料。我强烈要求离婚,所有人都不同意。他,他父母,还有他单位的领导。在他们眼里,我是最好的妻子。他也这么认为。

其实我也不想离,我爱他。他性格开朗幽默,很会闹气氛,是那种很快就把男女老少都哄得团团转的男人。我喜欢和这样的男人过日子。

我太单纯了。他根本跟那个女人没分手。他流着泪告诉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好像着了魔似的1我感觉天要塌下来了。

那些日子,我整天精神恍惚,吃饭的时候手里拿着筷子到处找筷子。丈夫是司机,经不起吵。我只有把所有危险留给自己。我闷着怄,两次上课我两次晕倒在地,摔得头破血流。

我恨自己没骨气。曾经以为自己书读得多,在爱情方面肯定比那些市井女人要想得开。没想到“狼来了”,每个女人都一样。

我住院期间,那女人来看我。她坐在床边哭,比我还伤心。我说,“你还哭?你多富有!你有两个男人,可我只有半个1她似乎在怂恿我,“你要真离了,少了一个丈夫,但会多一个朋友1我一下子弄不明白:“什么意思?”“我是说你离了我会做你朋友1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说:“不离也好,我把你当姐姐。”我只觉得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她吓坏了:“你放心你放心我再也不找他了。”

气得吐血连我自己都吃惊,以前我可只听说过。一直吐了两个月。我以为我会死,但又活过来了,我以为他们会断,可我错了。

那个女人也有家有口,她并不希望我与丈夫离婚,但她也离不开他。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拆毁我今天衔根草明天拾块砖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家。我也不能对一个抢走我老公的女人讲修养。

我们两家住得近,遇到她很容易。只要被我碰到,我就不让她好过,与她擦身而过,我会在她耳边轻轻说:“你是一个最不要脸的女人。”有次我拉着老公对迎面走来的她大声喊:“哎,你二爷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就在今天早上,她又让我给碰到了,我走过去笑眯眯地说:“咦?我老公说他今天要去嫖娼,你怎么还在这里?”

看着她难堪,害怕,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心里有了报复后的快意。

我们都在伤别人,也都在被别人伤。没有谁输谁赢,赢的输的都是输。

我知道她并不是坏女人,只是为情所困。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但不能挽回丈夫的心,反而会让他走得更远。

可我无法控制自己。

别人以为我这么做是在保卫婚姻,其实他们错了。我只是为了自尊。先抢回,再丢掉。我说过,我容不得沙子。有沙子的婚姻我宁可不要。

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而已。

朵朵的冷笑声里有一个失夫女人的无奈,彷徨,冷酷与辛辣。她是一个中学教师,一个习惯教别人怎么做的女人。可是对于婚姻危机,她却一直清醒地做着糊涂事。

好在她其实什么都懂,好在她“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生活中,我们其实都是好女人,相夫教子,通情达理。“结婚前连针都不会拿,为人妻后,我可以在一个小时里做好两桌客人的饭菜,人吃人夸1这就是朵朵。一个即使丈夫心里有一个“她”,也不想离开的女人。

朵朵,无论你走哪一条路,我们都会给你祝福。但要记住,无论走哪条路,我们都需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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