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汤・红烧肉・比萨饼

女儿嘴刁挑食，我说她属于天生“有修养”，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连着吃三顿。她说如果吃比萨饼，她一天吃三顿也吃不烦。真不知那粘乎乎的比萨饼有什么好吃的。一天，实在想不起来做什么吃，就做疙瘩汤吧―――反正她没吃过。切一点葱花，切了两刀白菜，取了小半碗面粉用水调成一碗面疙瘩。锅上的油热了，放葱花和几粒花椒，爆出香味后放白菜，放盐，加水。水开后倒入面疙瘩。煮熟后加味精、胡椒粉、香油，出锅。

女儿边吃边说好吃。你们小时候吃这个啊？我说是，只是那时的疙瘩汤里没有这么多的佐料，也就是油盐而已。我还告诉她，只要你姥爷在家的日子我们多数情况是吃疙瘩汤，因为他只会做疙瘩汤。其实父亲除会做疙瘩汤外还会做红烧肉。

父亲是军人，一年只有一个月的假期可以住在家里。父亲不会做饭，所以他在家的日子就用这种疙瘩汤对付我们。发现父亲会做红烧肉还是我工作以后的事。那时我们姊妹几个都参加了工作，平时家里只有父母两人。母亲受一些学佛朋友的影响，越来越厌恶肉食。而父亲抗拒不了对肉的欲望，自己下厨房了。父亲做红烧肉很简单，把买来的五花肉切成一寸见方的块儿，放在锅里炒。炒到肉色变白，放酱油、花椒、大料、盐，大火烧开，再用小火炖熟即可。

父亲做的红烧肉很符合他的口味，肉油腻有嚼头。说实话，真不怎么好吃。为了让父亲吃地道的红烧肉，我专门从一个朋友那里取来真经，回到家里如法炮制。当我把色泽红润，香气扑鼻的红烧肉端到桌上，并没让父亲眼前一亮，他说这样的肉吃着不过瘾。

我突然明白了，父亲不是美食家，与其说他是吃肉不如说他是吃一种记忆，一种在心里定义过的味道。

疙瘩汤已成往事，红烧肉越来越没了诱惑力，比萨饼又能坚持多久呢？